“把你男朋友的照片發幾張來給我看看，痛快兒的！”老媽兇殘地說道，嚇得我一身冷汗，連撒謊說沒有的勇氣都沒了……

“好，我找找給你發過去……”

“嘖嘖，這回終於承認了？你速度挺快啊！行，趕緊的，我和你老爸都等著看呢，順便把身份信息一並給我發過來，我要審查審查。”

“好的！”

我飛快地掛了電話，周五晚上又到了，郁壘來接我去公寓住，正在宿舍樓下等我。我收拾收拾下樓，回想這一周平靜的生活就像是做夢一樣。

在車上我還問郁壘：“這周好平靜，長生教沒有什麽動作麽？”

郁壘面無表情地說：“自從上次發現疑似朱厚照的錄像之後，我和神荼、吳澄一直保持聯系，關於爾雅文風責任有限公司，這確實是一家遵紀守法的公司，不過公司背後的財團大有來頭，因為公司的董事成員和清平樂溫泉度假村的董事成員基本一樣，都是些歷史悠久家底豐厚的世家出身之人，至於真正的老板究竟是一個人，還是幾個人，在不在已經掌握名單的董事會之中，這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我驚訝地說道：“清平樂溫泉度假村，就是我上次去的那個！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錄像中穿旗袍的老人有線索了麽？”

“她不在董事成員之中，依然查不到任何信息，連名字都沒有。”

“看來這兩個公司都和長生教有關，這個長生教來頭好大！這樣至少說明長生教很有錢，非常非常有錢！如果是人間的事情，只要有多到一定程度的錢，幾乎就一路暢通了……”我不禁感慨道，用了一連串的形容詞，不過事實的確如此，先不說這個新起的土豪文化公司，單那個度假村，包括了建築、場地、配套設施和道路建設等等，初期投資大約在三百億人民幣，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。如果長生教真的有這樣的財力，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啊！

“這樣大的財產，卻不知道背後的大老板是誰，只可能是這些法律上的法人和董事，都是真正老板的親信，老板相信這些人絕對不會背叛，所以根本不用在任何文件、合同和執照上留下姓名。”

“絕對不會背叛？在金錢的面前，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！連親兄弟都會為了分割財產大動幹戈，何況這麽多沒有關系的人？如果說絕對的相信，那更可能是這些人有把柄被人抓住，被人威脅之類的。”

“神荼也提出過這個可能，所以他開始調查這些董事成員。”

“結果呢？”

“一開始，他主要查這些人有沒有犯過什麽事情，但後來他發現方向錯了，因為偶然間，他發現一個董事成員的身上有一個蜈蚣的紋身。”

“長生教的標記！”

“沒錯，他開始調查所有董事成員的身體，發現所有人都有那個紋身，而且他還發現，其中有幾個董事成員身上已經中了蟲蠱。”

我幽怨地看著郁壘，說：“這是什麽時候的發現，你都不告訴我……”

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，說：“好不容易看你那麽開心，就像又回到了從前一樣，每天無憂無慮地上課吃飯睡覺，我怎麽忍心打擾這份寧靜？”

“可我還是想知道事情如何了，畢竟我知道長生教想要抓我。”

郁壘收回了笑容，嚴肅地說：“現在你已經被加倍保護著，你要是想知道事情的進展，我全部都會告訴你，但是你一定要萬事小心。我曾經設想過很多次要把你軟禁在公寓中，但最後都因為不忍心而放棄。”

我驚訝地看著他，他的目光深邃而寒冷，不像是開玩笑的，難道事情已經嚴峻到這個程度了麽？

“我會小心的……”

“這意味著你絕對不能一個人外出，無論是在學校，還是在外邊。這一周你一直和於小雨在一起，所以我沒有現身，如果你沒有和她在一起，我會一直跟著你，包括去洗浴樓，如果不是和於小雨或者莫舒一起，你絕對不能去。”

我還是想問長生教為什麽要抓我，因為我總覺得郁壘知道真相，可每次問他的時候他都不說，所以我只是說：“嗯，我明白了。”

因為之前嚴肅的氣氛，我隨便吃了晚飯，晚上早早地洗漱就準備睡覺，和郁壘沒有說幾句話。老媽突然發信息來，我才想起她要照片的事情，但郁壘剛好已經換上了睡衣，這背景，這服裝，我要是拍一張給老媽發過去，她會立刻殺過來的……

“怎麽了，你想給我拍照麽？”他看到我舉著手機對著他，笑著說道。

“沒有沒有，我老媽問我要男朋友的照片……”

“那你拍就好，我沒什麽忌諱。”

可臥室裏穿睡衣的男人，還是算了……我問道：“你有現成的照片麽？”

“說起照片來……”他取出了自己的錢包，從裏面抽出一張身份證遞給我，說：“這個也算是吧！”

我驚訝地看著他的身份證，竟然照的這麽帥，不科學！等等，他為什麽有身份證？不管這些，身份證上的名字也是“郁壘”，出生日期寫的1990年1月1日，真的是好隨意！戶籍信息也齊全，我也不想猜這身份證怎麽來的了，一個鬼差，這種事情還是能搞定的。我真的拍了一張身份證的照片發給了老媽，她一連串信息追回來，說怎麽大這麽多？校外的？什麽工作？怎麽認識的？……

我求助地問郁壘，他編故事說他是以前畢業的學長，和後界學生有聯系所以和我相識，關於工作，他說了一個房地產公司的名字，說他是副經理，我就這麽給老媽發過去了。

我說：“你也挺能編的麽！”

“公司確實存在，是酆都金庫在人間的財產，也是為了更方便地獲取人類金錢。不過這個副總經理一般以衣帽間那具青年土偶的形象現身，我偶爾會讓鬼吏代我穿著土偶去公司，這張身份證的身份信息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。”

我仔細回憶著那幾具恐怖的土偶，確實和郁壘神似。

過一會兒老媽發來了信息，大體說讓我註意一點兒，和這種社會上的人交往要註意分寸，不要吃虧，等到放寒假的時候再跟我詳談，我實在難以想象寒假時老媽和老爸會怎麽嚴刑逼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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